骄傲的少年

.6-.7,任清华大学工业工程系级带班辅导员。

辅导员——

讲道理这在网络上可不算是一个好词哈哈,毕竟我在虎扑/知乎/朋友圈看过太多对辅导员的吐槽。

不过清华的辅导员制度可能和其他高校的不大一样。虽然具体工作没有太多区别,但清华辅导员大多都是由研究生兼任的,不像很多高校拥有专职的辅导员老师。

这样做的坏处…毕竟是学生来当辅导员,肯定在专业性上有所欠缺。但好处也显而易见:大家都是从本科阶段过来的,面对同学们出现的问题更能有的放矢。同时,因为负责的对象就是自己的亲学弟学妹,所以往往会责任心爆棚。

我本科阶段的两位辅导员——宋导和杨导,都对我的大学生活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们勤奋努力、认真负责,帮助我应对了本科阶段出现的各种问题,分享了我的喜悦与悲伤,至今我都对此非常感激。

同时,这也算是我成为辅导员的契机。

时间拨回大三下学期的某个中午,杨导约我在紫荆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他问我愿不愿意在本科毕业后留在系里当辅导员。讲道理这是一个非常有诱惑力的提案,不过当时我一心想着出国读书,虽然十分感动,但还是果断拒绝了他。

可谁知天不遂人愿。最终我也没有出国读书,反而是在晃荡一圈之后又回到了清华,来到了学校的另一个项目——苏世民书院。本来以为从此与我系再无交集,可是年年底的某天,已经是学生组组长的杨导再次找到了我,又问了我关于辅导员的问题。

正常来说,我们二字班(级,后文同理)毕业时应该出两位带班辅导员,一位带即将大三的四字班(前一位辅导员——零字班的圈姐刚刚硕士毕业),另一位带即将入校的六字班新生。可是因为种种原因,除了美娜以外,辅导员的人选一直没能找齐。所以,最后只能由美娜带六字班,再由一字班的梦迪姐回来带四字班。但问题在于,梦迪姐一年后也要毕业了,所以工4在大四年级的辅导员再次出现空缺…刚刚好,这时我再次回到学校,所以杨导才会又找我一次。虽然一般来说当辅导员的都是本系在读同学,但是这次情况特殊,干脆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听罢,我不禁感叹这真是命运的安排。假如我大三接受了辅导员提议,那么大概率会接手四字班直至毕业。没想到几经波折,兜兜转转,面前的还是四字班。这次,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再拒绝了。

不过现在想想,此时成为辅导员确实有一些不容易的地方。首先,因为我在书院拿奖学金,由于某些规定的限制,有关辅导员的工作我只能拿最低一档的社工补助,仅仅聊胜于无,算是真?良心活;再者,因为我属于院系自设的辅导员岗,所以学校有关辅导员的表彰和活动几乎都与我无关,看着其他辅导员同学在票圈秀学校发的聘书呀奖状呀什么的,我也只能悄悄失落一下。

但其实上面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大的问题还是时间。书院的课程时间只有短短一年,所以我们四个学期的课程、要求参加的各种讲座与活动、社会实践(DeepDive)、毕业论文与答辩统统都被压缩在一年之内,时间非常紧张。再加上我这一年的面试/实习基本没停过,两份实习一份在东单、一份在国贸,每天光往返就要两个半小时,实在是叫苦不迭。不过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放弃。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了。

(这是大四的第一次班会,同样也是最后一次)

不说党建、科技等专门的辅导员岗,带班辅导员的工作大体可分成事务性工作与个性化工作两大类。事务性工作,就是收发文件呀、组织开会呀、给大家算成绩排名奖学金呀(!)这类的常规工作;个性化工作与每个同学的个人情况有关,主要以聊天为主,发现有什么问题后,再针对性的解决。

我所负责的大四年级,理论上事情应该是最少的。事务性工作基本只有学年初的保研、学年末的毕业两大块,中间的事情不多,毕竟这时候大家都不太在意学分绩,主题团日等活动也可以随便水水(划掉)认真准备。个性化工作这块,大四同学已经是本科生中最成熟的一批,都是学校的老油条,有自己的未来规划,也不会像大一新生一样每天问东问西。事实上,我知道很多院系在本科生大四时,辅导员几乎都没出现过。所以一开始我就觉得这肯定是一份轻松+愉快的校园工作。

我的第一个具体任务是跟踪四字班同学的暑期实习情况。拿到大家的暑期实习/暑期研修名单时,我真的吓了一跳——去高校暑研的都是哈佛剑桥伯克利这种地方,去实习的同学如果不跟系里的项目,都会去非常厉害的公司,比两年前的二字班不知高到哪里去了。那时我觉得大家都像火箭一样蓄势待发,根本没有我再进行干涉的必要。

闲着也是闲着,趁着暑假时间比较充裕,我就打算先和同学聊聊天,目标是毕业时至少能把大家的脸和名字对上号。那时我还住在北苑的堂哥家里,所以工作日晚上就给同学打电话,周末就回到学校约人开聊,拾年咖啡、万人咖啡一坐就是一天,聊完一位紧接着就是下一位。现在想想,这辈子应该也不会以高强度说那么多话了……

其实我的辅导员工作从这里才真正开始。因为如果只看材料和成绩单,不与同学实际交流,就很难理解大家的真实状态。与大家聊聊后才发现,即使工4同学已经很出色很努力了,还是会面临很多困惑和问题。而且这些问题都很相似,其中最普遍的就是对未来的焦虑感。

这种焦虑感一方面来自路线选择,是国内or国外,读书读什么方向的问题;另一方面来自职业规划,是未来要做什么的问题。事实上,四字班同学已经了解很多信息了,但或许正因为知道的多,焦虑感才会更加强烈吧。

这种时候我往往会感到沉重的无力感。同学们的提问都非常实际,比如“datascience方向如何申请?”或者“想进咨询公司应该怎么做准备?”但问题在于,我既没读过datascience,也没做过咨询公司的summer甚至PTA,我知道的信息也只是道听途说,来自百度、闲聊和朋友圈。世界广阔,即使我觉得大家的问题已经相当同质化了,但还是会深刻感受到自己的无知。

所以我能做到的事情也只有找人帮忙而已。去问在读datascience方向的同学,他们是如何申请的、准备了哪些材料;去问在咨询公司工作的同学,他们是怎么练case、准备面试的,能不能找机会一起聊聊天,能不能帮忙推荐一下。如果我自己提供不了有效信息,就争取把信息有效地搬运过来吧。

现在想想,这个过程还是蛮有意思的。第一,我了解了不少过去一无所知的领域。比如,我记得第一次听闻币圈,就是飞旸给我普及的相关知识。当他问我ICO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把IPO给拼错了——所以,显而易见,在这个领域我并没能帮上他任何忙。第二,这个过程帮助我加深了自己和同学/朋友之间的联系。像很多人一样,毕业后我就与很多同学成为了“点赞之交”。而如果TA不更新朋友圈,那就和失联没什么区别……而辅导员的身份又给了我一个厚着脸皮发信息的理由,强迫我更新了朋友们的近况,并努力去理解他们学业/事业的方向。不过现在想来,当时我的沟通方式也实在太粗暴了,逮着人就是一顿问“你能不能帮个忙呀?”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真是抱歉!

不过,即使我想努力提供一些帮助,真正做到的事情还是少之又少,大多数情况下也只能听大家吐吐槽而已。例如,我们那年HCI(人机交互)方向的申请特别困难。究其原因,不是同学们不厉害,或者材料准备的不齐全,而是因为这个方向在那年大火,申请人数和申请难度都突然增长了一大截。我请几个同学来到书院,听他们一遍遍说明申请的困难,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那时我想,如果我是一位大牛就好了,左手一推就是厉害的导师,右手一甩就是顶级的实习,这样就可以帮助同学们解决很多实际问题。然而,到最后我也没能成为大牛,反而是看着工4同学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渐行渐远,与当初我看工2同学的感受完全一致,心情稍微有点复杂。

就这样,与同学们聊天的过程循环往复,一直持续到最后大家毕业,而这也是我辅导员生涯中最喜欢的一部分。一年多过去了,学生组例会的场景已经变得模糊,大多数活动我也只有依稀的记忆。但是很多谈话场景依然鲜活,打开电脑上的谈话记录,看着上面的“X同学打算去X学校,未来做X方向,现在有X问题,可以找X尝试解决”,还是自然会心一笑。

另一件我努力推动的事情是组织集体活动。

我想你一定在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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