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计划14

荒野计划(1-4)

这是mugelidemu的第34篇推送。

(本篇漫长,建议分期食用。)

荒野计划,提笔甚晚。

年的夏天,四个年轻人聚在一起说是要搞事情。阴差阳错,峰回路转成立了一个诗社:荒野诗社。

荒野诗社成员刚开始就我们四个,期间有些许朋友加入,但在进行野外玩耍活动时,由于诸多因素未能参加,因此现在的成员差不多也就还是我们三。栗色、布都、我。

荒野计划是荒野诗社的唯一,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噱头。我们三借以这个看似高大上的名号进行着不正常的自私行为。我们不关心社会,不关心人类,不在乎影响与后果,怎么省钱怎么来,怎么自我怎么来。我们为了自己荒野,为了友谊荒野。

“寻找自我,真我,必深入荒野,归入自然。”这是刚开始荒野的宗旨,现在再看到,不晓得是如何,心里臊得不行。倒是重新翻看每次荒野计划的照片和记录下的文字时,心里为之动容。有几分怀念,也有几分欣慰。

荒野计划本就应该走得更远,本就会走得更远。

(始)

(荒野1.0)

(荒野2.0)

(荒野3.0)

(荒野4.0)

(一)

荒野计划1.0之湿会

(1)

多年以来自己心里一直计划的这个想法,如今终于开始有所行动。目前我们的人只有四个,布都,小强,栗色,我。但人少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能理解支持这个计划并且前往。

抵达大马坞后,太阳当空,身体发热。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去河里洗澡。在去河边的路上遇到放养的小猪群,看到高大的树上筑着犹如一片黑云的喜鹊巢,赤裸的小孩就在树底下的小溪里和鸭子一起游泳。我们抵达河边,站在一条很湍急的高山河流前愣神。我感觉布都这小子把我们坑了,这条河流根本游不了,下去就会被冲走。面对这样的态势,我们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毫不客气的宽衣解带,用河边的大石头堵水,好让河水形成回流后不那么湍急。河水湍急却浅,扎下水的时候头还撞到了沙石上。回来的路上,太阳还在,但却下起暴雨。彩虹如约而至,但也没觉得很美。

现在我们围坐在山下的火塘边,山上应该在下雨,两汪湖水的水位也应该上涨了不少。明天我们早上我们将出发上山。前路未知,祝我们好运。

/08/16第一天

(2)

(一)

在山脚下的村庄停歇了一晚。行装摆放在沙发上,经过一晚,似乎长胖了不少。天色朦胧,我们对着生锈的水龙头简单洗漱,随意用热汤泡了碗饭。水管里的水冰凉,泡饭有些难以下咽。

6:40,我们出发。

(二)

从村子出发,得先顺着一条水泥路穿过一片很大的树林。我们向路上遇到的人寻路,走了一段距离后,路线开始明晰起来。走到水泥路中段的时候,一位彝族大叔开着一辆拖拉机向我们驶来。我们挥手,上车,顺着林线和风,向那座要攀爬的山靠近。

在山脚下,我们与羊群相遇。羊群走在最前面,牧羊的老人在羊群背后抽兰花烟。我们主动靠近打招呼,说明我们要去的地方。老人表示彝族人之间怎样都是能攀上亲戚关系的,也表示山顶远而险。他边观察羊群边向我们讲述这里的发生过的一些陈年旧事,偶尔也给我们指明路线。我们四个顺着老人的烟雾,时而认真听记老人讲的故事,时而采食路边的野草莓。野果子酸甜兼具,栗色说“很开胃。”

告别牧羊人的时候,小强给他发了一杆滤嘴香烟,他笑着接过烟说:这种烟抽不惯,没得劲。等他随着羊群走向另外一条路的时候,我看着河道里的落石和碎木,莫名为他在这里生存的六十多年和他在山脚下与羊群相伴生存的生活感动。

之后我们顺着河流溯源而上,路过野果林的时候就采吃野果,路过野竹林的时候就采剥竹笋。我们喝水,吃饼干,啃玉米。一路补充热量,也一路消耗着热量。快抵达山顶的那段路很艰难,坡度有75多度。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想过就附近扎营,放弃登顶,可我们都没说出来,只是沉默着保存体力,暗自朝着山顶赶路。

眼前很多石头和小灌丛、苔原。天气时而晴,时而阴,云时而聚,时而散。能看清楚这些的原因是我们已经在山顶上了!身处一片小草地,吼上几嗓子后,就坐在石头上歇息。这时候,时间为下午3:30。

(三)

背风坡,土地干燥,树木敝荫,有水和柴木石头。我们依这些条件在山顶平原边缘处选了一块土地,准备扎营。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半,不能再前行了。

我们把湿鞋子和湿袜子,挂在一棵索玛树的枝丫上晾晒,然后光着脚开始了扎营工作。两人搭建庇护棚子,两人收集干柴。大家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效率很高。很顺利的完成了搭建和收集。等我们生起火,刚坐进棚子里。云雾开始聚集,一场大雨毫无顾忌的下了下来。我们一点点把火往棚子里移,把土豆一颗颗放进火堆里,把水顶在火苗上灼烧。

大概十分钟后,水开了,土豆也差不多熟了。我们用一锅水泡开了四桶泡面,里面还放了在竹林里采来的竹笋。围坐在火堆边把泡面和土豆一起吃下时,我说:这大概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泡面和土豆了。

这时候,外面的雨快停了。时间7:12。

(四)

进入夜晚。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大概有七八次这样的循环往复,但每次的雨都不是很大,这算是山神对我们的庇佑了。(感谢山神一分钟。)倒是在近十点的时候打起了雷,闪电就在我们头顶上生成,雷声贯耳。我们都被吓到了,把手机关机仍在一边。这时候肠胃不好的布都出现了腹泻呕吐的糟糕反应,我吓了一跳,把包里的药全拿出来,却发现没有止泻药。第一次荒野经验实在不足,药物都没备全。精疲力竭的布都喝下烧开了的热开水后才开始好转,这一夜他几乎用完了我们身上的纸。

到凌晨的时候,雷电已经去到了别处,但气温变得很低,很冷。我们的轮流休息到最后变成了集体围着火堆打盹聊天。

“哎,声音的传播速度是多少来着?”

“米每秒吧。”

“1.2.3.4.……30,30秒。”

“闪电发源地离这里很远,应该下不起来。”

话说完没一会儿,小雨便打了下来。棚子里一片沉默。

整个晚上,我只睡着过一次。其余躺在树枝上的时候,只是闭着眼听小溪的潺潺声和雨滴打在塑料布上的声音。一会儿会被火烤得很热,一会儿又变得很冷。在这样不安的交替中,我们熬着,坚持到了黎明。

(五)

天亮的时候,六点半。我们围在火堆旁,把柴火全部添上,把剩下的土豆全扔进火堆里,把剩下的饼干吃掉一半,把士力架留在背包中。

围在火堆旁,小强和布都精力挺好,栗色还出去洗了一把冷水脸,而我已经奄奄一息。在火堆边,我们谈论起《时间简史》里的人类进化与倒退的问题,谈论起此次诗会是不是最终都变成了一次野外生存,谈论起曾去过的地方,谈论起羊群和野人。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日出,天还依旧沉阴着。

(六)

我们把土豆吃完,把火灭去,把庇护所收拾一番后,便准备下山。此刻,才发现每个人的模样都很狼狈原始,下山也就理所应当的成了“野人归来”。挺好的!野人!

(七)

走到水泥路的时候,是18号的上午十一点了。

我和栗色在路边的一条小河刷了牙,洗了个脸,就像昨日清晨出发洗漱时的样子。一洗完,一个轮回就结束。只是我觉得下山后的洗漱,有些不合时宜。这样的方式太过惬意,会让人发生变化,毕竟我们现在是“野人”。(当天大家在县城里分别的时候,大概是六点。我们约好下一次的荒野计划。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干干净净。下次再会!)

/08/17—之后的很多天

(二)

荒野计划2.0之宁源

一辆去宁源的面包车和一群陌生的女子,刚开始把脚步和蓝天想在一起的时候,湖水就不高兴了。湖水一不开心就变蓝,之后引来野鸭和其他鸟群。鸟群在湖里游泳,秃头的雕在草地上啄食一只野鸭。牧童只关心羊群外的东西,在我们接近羊群并且试图和羊群暧昧拍照的时候,他们还是继续玩他们的石头。老人倒是发觉了我们,给我们指路,说起围在这湖水里发生过的故事。他讲起湖里的水怪带走了多少下水洗澡的孩子,讲起山上的金矿以及冶炼的一些土办法。后来,老人的故事让我们有点醉:我们一边走,一边游,直到开始摔跤,开始陷入沼泽泥淖,才把心和目光收回。我们想点燃一堆火,就像上一次荒野。在冬天枯水期裸露的河床上,发现一簇废弃的旧渔网和一座民国三十年的坟冢。这些东西常年都在湖底待着它的沉默,现在我们面对面保持沉默,之间隔着一个春天和一个秋天。

难得第二次荒野计划。

上次在山间高地围火取暖,靠野果土豆饱腹,而这次在平原湖区,四个菜肴饭店老板就收了我们七十块钱。小乡镇上有一位吉克老人去世,亲戚朋友在为他举办传统的彝人葬礼。烟花在高空中爆炸,肉眼看不见一点色彩。整条街都是来奔丧的人,他们身着盛装,脸上却看不见一丝的悲伤。我们三走在路上,听见奔丧时婉转的哭腔,但始终没有谈论关于死亡的话题。倒是栗色说:刚才我们应该是去葬礼那边蹭牛肉吃的。

把这次的荒野与上一次作比较是不好的行为,但我心理还是略微有些落差,整个过程显得仓促慌张。小强没来,其他事情占据了他在荒野计划之中的时间。忘记喊上在家闲着的学华,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把他介绍给布都和栗色认识,但却被我却忘得一干二净。坐在回县城的线路车上,栗色在睡觉,布都在看我本子上手写的短篇。我想到方才我们在湖边走,那些土地潮湿且摇晃不止,很明显是沼泽。要不是我们跳得及时,怕是要成为那座民国坟冢的邻居。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冬天的横断山区太过荒凉,万物凋零,一片枯黄。以后的荒野计是否要选在冬天成为了顾虑。现在透过车窗,还可以看见湖,它的样子和来时一点也不同。

栗色和布都,两个和我趣味相投的男人。这次一说要搞荒野计划,便毫不犹豫的搁下手里的事情,欣然前来。这两个家伙都利用假期时间给小初中学生补课,一个在西昌,一个在冕宁。我真怕他俩误人子弟,但他们对于那一笔不菲的报酬都有自己的打算,不会花在不该花的事物上。这一点我打心里佩服他俩,因为我假期并没有给学生补课,恶狠狠地损失了一笔。

在决定去宁源后,栗色在群里说:期待一起睡觉哦。

那就给这一次荒野来个了结,然后期待下一次荒野再一起睡觉。落幕,致谢荒野诗人们。下次再会!!

(三)

荒野计划3.0之变态

第三次荒野计划终于来到月城西昌。

在月城广场相见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天还没有黑,路边的街灯亮得很勤快。晚上出来纳凉逛街的人很多,因此来往的人群有时候会给我一种错觉:他们变得和山上的羊群相像。我和两个许久未见的朋友也在其中,我们的样子大概和三只快乐逍遥的山羊相像。

之后我们混入闹市深处,并且在里面的某家店铺坐下来吃饭喝汤,谈起近一学期遇到的各种事情。我们谈得很尽兴,几乎一点陌生感都没有,这一点倒是显得格外默契可贵。

从闹市起身去寻找一个在文汇路的小店。栗色早就说过一起去那里坐坐,喝上几扎米酒。到那里之前我们迷了两次路,路上遇见两个利用假期时间出来卖唱的女同学,她们略微紧张,因为这是她们第一天出来。可还没等她们的吉他发声我们就已经匆匆走远,不能再听见什么歌声。

等我们终于来到米酒店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我们找了个空桌子,开始让两扎米酒摆在上面,开始让老式的瓷碗装满米酒,开始让那甜醇的米酒替我们说话。我们拍了一个小型的采访视频,录制的过程闹了不少笑话,栗色的笑场导致我和布都笑得人仰马翻,形象有点不好。我承认我们的笑声很大,但与此同时也会显得干净和酣畅。

我们说荒野计划本来应该和往常一样去荒野寻找自己,这次在月城相聚是真的有点不合逻辑,显得变态。也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把这次的荒野计划的主题叫做了:荒野计划之变态。变态来得理所应当,实至名归。

从米酒铺回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街上的人变得很少。我们穿行在月城的血脉之内,头顶上的天空没有月亮。倒是半夜的时候下起雨来。当听见雨砸在楼房上,砸在马路上的时候,我又感觉这次荒野计划仍然符合主题。我们同样在城市深处迷茫,同样在城市深处看到大自然是如何洗刷大地,教一个城市怎么做一个城市。我们把旅舍的两个床拼在一起,躺在上面讨论这一次的荒野计划是不是搞得很失败,我们三略显从容,说晚上的米酒喝得很尽兴。栗色睡在布都旁边,试图把手搭在布都的被子上睡。只见布都来了句“我擦!”空气凝固半秒后,非常豹笑。

月城的早晨亮得很快,我们在车站旁的面馆小心翼翼地吃着早餐。吃饱后,我们决定去山上看猴子。

我们搭乘上不知道是多少路的公交,在西昌学院下车,进入南校区巡视。校园里的树特高,站在开阔的地方能看见邛海。红色的社团板报也很多,那种氛围像极了七八十年代。听布都说山上的猴子在没有食物的时候,会来学校食堂偷食。他还另外讲了一个以前发生的事,那是预科生军训的一天,教官让同学们站着标准的军姿,这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猴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疯狂交配。这样的场景,想想都辣眼睛。

我们进入庐山,路上玩着简单版的飞花令。等接到需要百度一下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凉山州奴隶博物馆,并借此结束话题,缓解由于知识匮乏的尴尬。从博物馆出来后,路上的猴子多了起来。我以前来过一次庐山,当时我手拿着一瓶橙汁。一只猴子在树底下吃花生,吃完后可能是想喝水,于是它气势汹汹的向我走来,走到我跟前,像个小学生一般礼貌地伸出了手,我当仁不让。接着它发动进攻,露出獠牙,一个转身踢,踢中我的腹部,疼倒是不至于,但把我吓了一跳,只能迅速交出饮料。当时我穿的是白色短袖,两个猴脚印就落在上面。

我不是很喜欢猴子,估计猴子也不是很喜欢我。

下午时分,我们三在邛海边的一家饭店吃饭,以茶代酒。没多说什么,就还是期待下一次的相见。

(四)

荒野计划4.0之徒步

——by栗色

1

七月十一号,白日四点,冷冷清清的冕宁县城正下着绵绵的细雨。在客车内收取行李,我发现车窗玻璃印满了鸡爪似的水雾图案。汽车站上空一簇簇黑压压的云朵,似乎预示着更大的风暴。然而眼前的雨势并不巨大,我非常乐意被冕宁干干净净的雨淋湿,因此没有躲雨,赤手空拳地站在杂货店的角落,任凭那绵绵的细雨落在我日渐凋零的头发上。

等待一个前来迎接我的朋友,布都。

布都,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心思细腻的男人。当我再次遇见他的时候,这种印象变得更为深刻。他撑着一把花边雨伞步履急促地走向我,另一只手提着一把属于我的伞。他说山雨欲来,然后鸽鸽地笑了起来,笑容在他那被夏天烫伤的脸颊上翻来滚去,露出两排清瘦的牙齿。我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然后我也鸽鸽地笑了起来。

我们在红军广场附近的小吃店坐了下来。布都懂我,他没有拉我去灯红酒绿的酒吧或KTV,我不太喜欢这些地方。布都选中一个清净的小吃店,环境比较简陋,不过正合我的审美。我们谈笑着享用炸洋芋和炒香菇,以及被人们误认为有壮阳作用的韭菜。尽管我从医学的角度反复向布都解释了韭菜没有这个功效,布都还是鸽鸽地笑着再点了一份韭菜,他说,这个好吃。

那天的红军广场有一只乐队在演出,热闹非凡,尽管下着绵绵的细雨,舞台前还是汇聚了一箩筐攒动的人头,表演的人似乎没有意识到下雨的事实,在舞台上声情并茂地表演着。当响起《听风来自遥远的故乡》的笛声前奏,我惊住了。那三个娇小的女生声线清澈,《听风来自遥远的故乡》就像山泉水流过长满青苔的鹅卵石,在我的心底荡开一道涟漪。我突然感觉母亲温柔的手在悄悄地拍打我的后背,感觉我的身体和心同时回到了故乡的土地。我从远方赶来,赴一场和好朋友的旅行。

听风来自遥远的故乡。

2

正如那个我不曾见过又和我一样热爱美女的勒尔学华说过,每天都有数目可观的人在红军广场上相亲,人们肩膀挨着肩膀,屁股贴着屁股,相亲的人就像去打一场互相威胁的群架,大张旗鼓地叫上亲朋好友充人数,到达战场的时候又像被戳破的猪尿袋,紧张得忘记了想好的台词,一时语塞十分尴尬,立刻面红耳赤地伸出手指舔舐起来。

现在的人,看待婚姻就像做一场买卖,大家都精打细算,像打量菜市场上的青菜萝卜,彼此在心底给对方明码标价。在面对面的时候,虽然不敢直视对方,但都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估量对方,眼睛把对方的身体大卸八块,对主要的器官进行估价,脸蛋好不好看,屁股能不能生娃,双手能不能干活。

大家都知道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如果对方是有钱有势的人家,那么一切问题都可以忽略不过问,就算对方长得像武大郎或球本事没得,亲戚朋友们也要竭尽全力用弹簧般灵动的舌头打动你,只要你同意这门婚事,以后跟着他吃香喝辣的,保准你走上人生的巅峰。

有钱有势的人家一般都不会来相亲市场,他们可是香喷喷的抢手饭,不消去相亲市场,他们家的门槛就被媒婆煤叔踏破了几百遍。只有那些实在找不到对象又急着结婚生娃的人才会来红军广场,这些人又都非常骄傲自满,把自己当作一朵花,视对方如粪便,相亲过程中稍不注意就会擦枪走火。为了实现繁殖后代的伟大使命,即使百般看不上,他们最后也会降低要求勉勉强强地瞧上对方,不过在彩礼问题上是拒绝谈判的,就算谈也不会好好地谈。

3

晚上,当我和布都慢悠悠地走在冕宁县城的暴雨中,木革力正坐在成都武侯区的火锅店里笑眯眯地陪着女朋友,想到这画面,我和布都就简单粗暴地烧起了属于单身汪的怒火,我咬牙切齿地跺着地球,走到布都家的时候才发现鞋子湿透了,怒火中烧的我抱着布都就开始睡觉了,也许我气得厉害,第二天醒来居然还抱着布都,这可苦了我的布都兄弟。

还没写怎么到布都家,我就已经写到了睡在一起,可见一起睡觉这事儿多么令人猴急。那天傍晚我提着刚买的新鲜荔枝和应季葡萄走在去布都家的路上,远远的就看见布都的妈妈站在门前等候。布都家门前有一片玉米地,一些病怏怏的向日葵穿插在玉米地里,耷拉着头颅,一点也不像向日葵的样子,反而更像地主家抽烟片的败家子儿,蔫着头无精打采地竖在庄稼地里,无可奈何睁眼看着从前佃户家的儿子在地位上超过他,那些苞谷饱满又雄壮。

布都是一个清瘦的小个子,听说他有一个骨骼清奇颜值颇高但略微发胖的妹妹后,我觉得很诧异。不过布都的学识弥补了身高的不足,他在我心中是很伟岸雄壮的,这个观点,被一个时刻跟布都开视频的靓妹所证实,这女生用一种摇尾乞伶式的眼神仰望着布都的才华。男人只要有一技之长就会得到女人的青睐,有的人靠颜值高,有的人靠身体强,而布都依靠甜甜的小骚诗。和布都在卧室里吹着牛皮,不觉之中,差不多吃光了荔枝和葡萄,这我该死的生冷不忌的饕餮大胃。

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我们走亲访友,带去的见面礼比如水果啤酒之类的,往往是被我们自己消灭干净的。同理,热情好客的主人杀鸡作食招待客人,大部分鸡肉也是被主人家吃完的。所以走亲访友的乐趣在于,不是你带了什么见面礼或主人家用什么招待你,而是在交谈中度过的快乐时光。想到这儿,我又顺手拿了一串荔枝,剥开壳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

4

第二天七月十二号,木革力这厮在跟女朋友度过了美妙的旅行后,终于回来了,回归我们的荒野计划。他回来的时候,正下着雨,从他那疲倦的眼神和失去光泽的皮肤上,我猜得出漫长旅行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我们先去了一趟布都家,布都的妈妈做了一顿香喷喷的饭,饱受舟车劳顿之苦的木革力对这样的美味赞不绝口,一口气吃了两碗饭,我也没有拖兄弟的后腿,两口气吃了一碗饭。

吃完饭后,我们回到了在冕宁县城预订的酒店。在房间里,我很好奇木革力这次去东极岛看海的旅行。我说,木革力,让我看看你旅行的照片吧。其实我最想看的是他的女朋友,听他说,那是一个长相甜美,温柔可爱又善良的好姑娘,我的眼睛嫉妒得冒烟,还好我抽烟的动作掩盖了色咪咪的眼神,否则木革力就会愤怒地夺走相机,对我恶狠狠地说一句。我擦,你个色狼。

我和木革力眉飞色舞地聊着美女的美,而布都正眉开眼笑地和一个靓妹开视频。我说,布都你这悄悄咪咪地撩妹子,真不老实,有美女就拿出来让兄弟们养养眼呗,别一个人吃独食。在我和木革力洪水猛兽般的骚扰下,布都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放弃了独乐乐式撩妹,选择了和我们一起聊美女的美。

5

布都讲了个轶闻。在一个淫雨霏霏的黄昏,大凉山一位著名周姓诗人从昭觉县城来到西昌,他独自一人住在酒店,看着窗外淫雨霏霏,窗内自己一个人寂寞空虚,于是在淫雨的撺掇下,想起了一个就读于西昌学院的女读者。周姓诗人那只被淫欲控制的食指猴急地点开对话框,干脆利落地把酒店定位发给了女读者,为了保持诗人高傲脱俗的形象,他只给女读者发了一条信息,酒店位置。这位女读者后来把这事儿告诉了布都,她说,那天她没有去酒店,而是直接把周姓诗人给删了。

木革力是一个浓眉大眼的靓仔,穿搭成熟又精致,他的微笑很迷人,男人见到都会心动,何况是女人。果不其然,在冕宁县城的长征东路上,木革力被一个曾经认识的妹子瞧见。她看到木革力之后,再也忘不了他迷人的双眼,一直给木革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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